当今的高考制度是无可替代的
近几年来,不时出现诟病和否定现行高考制度的言论,称其加剧了所谓的“应试教育”。其实这些指责都非常牵强,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在“栽赃陷害”。那些攻击和否定高考者均有着各自的动机,或者一叶障目、或者只见独木、或者哗众取宠、或者狭促偏激、或者风头作秀等等,都显得十分幼稚和苍白。特别是当今由于价值观劣变导致道德程度普遍地急剧下降、形成全社会型的严重诚信危机,以及荣辱颠倒是非混淆、考生花样百出作弊盛行之状况下,若废除高考制度必将立即地造成学生高考升学的极度混乱和失控。因为没有了规范成熟,易于操作便于监控,更接近公正的现行高考机制。无可置疑的事实表明,我们现行的高考制度是历史迄今相对而言最合理、最公正、最规范、最少弊端的,能够胜任多至数百万人的大规模选拔淘汰功能的一种衡量判定制度。即使在将来的相当长历史时期内,也不可能有优于其并足以替代的遴选机制产生。
首先,不能以“超女”的形式来取代高考。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圈子内外不时浮现“取消和废除高考制度”的鼓吹。这就很奇怪了。若是取消了高考制度,我们凭什么来决定每年几百万高中生读大学、几十万本科生“读研”?采用“超女”式的考生表演,评委打分的多轮淘汰?这不仅工作量浩大、难于组织,即便历时一年也未必能把几百万考生轮一遍。去年的没考完,今年的又来了。更重要的是它主观随意性太大,没有规范统一的评判标准,有太多的空子和漏洞可供营私舞弊却又难于制约,根本无法保证考试最基本的公正性。由各地分别主持、最多数百人参与的“超女”选拔,都是争议连连、舞弊频频、黑幕重重,安论用此方式代替“高考”?据事后揭露的问题显示,超女选拔中有的为了让家人或喜欢者胜出,不惜花大钱雇佣枪手发短信灌票。这样能保证基本的公平吗?
其次,不能凭着手上的“老茧”上大学。在戕害心灵毒化社会的“文革”十年浩劫中,不但凭着“白卷”可以上大学,凭着手上的老茧也能上大学,根本不管有没有起码的文化基础,这种离奇、荒谬的方式曾风行一时,当时的**《春苗》中就有典型化的诠释。记得由著名演员郭振清饰演的片中角色,高举着右手大声宣布:我们农民凭着手上的老茧就能上大学。俗称“工农兵学员”的当中,就有为数不少的“老茧”大学生。历史已经证明,那时这种所谓的教育革命是劳民伤财、戕害教育、危及国本的一条绝路。今天那些借“教育革命”之名,行攻击否定高考制度之实的喧嚣,也能依稀看到当年“凭手上老茧上大学”的影子,同十年浩劫中废除高考的举动一脉相承。区别只在旗号与说辞不同罢了。
另外,不能靠“选票”上大学。如果搞谁的选票多谁就上大学,将更加乱得一沓糊涂、不可开交。而且利用选票的方式决定存汰弃取,只适于在很局限的小范围里运用,绝对不能用在几百万的高考学生头上。这是“票选”方式所无法承受的。假设可以用选票方法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即投票者必须了解被投票的学生,但是基本上没有人能对一个学校、一个城市的所有应届毕业生了解。就是对一个班四、五十名学生相对了解的,也只有班主任等几个老师和学生们自己。这票该如何投法呢?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四,现行的小学中学教育本身已包涵着“素质”教育。学生的小学阶段学习较多的基础知识很有必要,这是在奠定个人素质大厦的底座。一个人不具备基本的知识,何来“素质”可言?素质决非一句空话。中学时期的学习中,素质教育的比重与日俱增。随着抽象和逻辑思维能力的提升、个人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他们在各科学习中的举一反三和融会贯通能力迅速提高,综合素质有了质的飞跃。这都是素质教育的结果。说现在的教育不是素质教育的人是极端不负责的,也是没有根据的信口开河。在此请教某些“专家、学者”,你们给描绘一下什么才是“素质教育”?其具体景象是个什么样子?只恐怕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第五,不能把现行教育简单化地说成“应试教育”。将“应试教育”的大帽子蛮横地扣在现今教育的头上,竭尽妖魔化之能事。这是很不公正有违客观实际的。在一些人眼中,似乎只要你们的学习中有考试,就一定属于“应试教育”,折射出其底蕴之浮浅、认识之苍白、视野之狭隘、直线式思维之非科学性。其实考试只是检验和督促学生学习效果的一种手段,这种测试对于自控能力缺乏,处于发育成长阶段的学生们是必要的。把运用了“考试”手段的中小学教育一概斥之为“应试教育”,相当地滑稽和可笑。现在的高中期间要学习许多门课程,而高考的只有几门课,就是说他们还掌握了许多高考中没设考的科目知识。
如今通过考试来检验和选拔的事情多着呢!例如公务员招聘考试、律师资格考试,计算机等级和英语等级考试,驾照培训考试等等,不胜枚举。能说这些考试不应该,都是“应试教育”吗?倘若不考试,如何知道你驾驶技术掌握的怎样?不考试,怎么从应考者中择优录取呢?我总不能把所有的参考者全招聘为公务员吧,名额有限不需要那么多。按照某些人的意愿和逻辑废除掉考试,那只能搞出更多的“道路杀手”之类的“南郭先生”。每每听到有人出于风头和表演欲望,慷慨激昂地“痛陈”高考“弊端”时,都为其浅显幼稚感到汗颜与遗憾。诚然,当今高考制度并不是完美无缺,在具体的内容和操作方面尚有不断改进的空间,而且这些年来也的确与时俱进地在改进着。今天的高考和20年前、10年乃至5年前的高考,无论内容和形式都有了很大变化,此有目共睹。说到“高考”有弊端,那么请问否定高考者,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找到“十全十美”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是利弊同在、瑜瑕并存的,人们只能是因势利导去趋益避害。而现行的高考是弊端最少的升学选拔淘汰制度,是以往和将来相当长时期里都无法替代的。这个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总而言之,现行的高考制度在规范性、公正性、广泛性、制约性和易操作性等等方面显现的优势,以及足以胜任有数十万数百万考生参与的大规模考试需要,都是已知的任何一种选拔方式所无法比拟的,是万万废除不得的。因为最现实的问题是:如果废除了高考制度,用什么来决定每年几百万高考生的录取与否?如果真的废除现今高考制度,搞出个别的什么东西来取代,各地方势必会立即面对着因高校录取引发的、浩如烟海的纷争和纠葛。不难预见届时发生的依仗权势、地位、金钱、关系等等升学造成的不公正、不合法、不道德事例,肯定要比现在多出千万倍,将严重地损及社会的安定与人际间的和谐。放着现成的、相对最优的高考方式不用,却执意要将之废除。为什么非要付出如此高昂的道德、法律、经济等社会代价呢?在还不知道如何建设的时候,就非常盲目地急于去破坏,是对广大考生和社会的极端不公正不负责。其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无脚青年跪行高考路
第一次看到李卫的人都会诧异,一个没有双脚的人,不论是打乒乓球,还是上楼梯都很自如,甚至有人怀疑他不是没有脚,只是腿短。
2011年6月7日上午8时30分,汉阴县中学考点门口聚集了千余名高考生,监考老师一声哨响,校门打开,考生陆续踏上学校特意铺设的红地毯。在他们当中,一个只有1.2米高的考生引人注目,他叫李卫,穿着鞋子却没有脚,凭着我们难以想象的毅力,跪行走入考场。
爬行一个多小时上学
21年前,李卫出生在汉阴县蒲溪镇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他的降临为家庭带来欢乐。然而,快乐被一场车祸无情地打碎了,母亲说她至死也忘不了1994年4月2日那一天。3岁多的李卫和伙伴在村口的公路边玩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辆疾驰的卡车将李卫卷入车轮下,稚嫩的双腿被压得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在医院治疗近一年的时间后,他的人生从此拐入另一个轨道,一段没有双脚的人生,大部分时间在地上爬着度过。到了7岁,别的孩子都背着书包上学了,李卫哭着闹着也要上学,母亲背着他到村里的小学跑了好几趟,学校都不愿意接收。
母亲只得向上一级的教育部门反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从家到县城天天往返几十公里,四处找人给孩子一个上学的机会。她的执著打动了对方,在县教育局和残联的协调下,李卫终于坐进了教室,只是比别的孩子迟了近两个月。
头三年里,都是父母轮流背着李卫上下学,有一次逢农忙抢收,父母实在没时间接送他,就让他呆在家里看书。当时10岁的李卫很倔强,硬是从家里爬到了学校,近千米的路途,他爬了一个多小时,老师看到教室门口的李卫很吃惊,为他拍掉浑身的泥土后说:“明天我来接你上学。”第二天,还未等老师来接,李卫再一次爬到了学校。这样几趟爬行后,他尝试用膝盖当脚,跪在地上向前走,父亲看到后高兴却又心痛地说:“李卫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这样代价很大,几天下来裤子磨破了,双膝磨烂了。父亲就找了块汽车内胎,裹在李卫的膝盖上,但没几天就被磨破了,李卫看到母亲的胶鞋结实,试着将仅剩的一截小腿塞进去,用鞋带绑在大腿上,没想到还行,就这样开始跪行求学之路。
李卫一家4口住在20多平方米的土坯房里,睡觉的地方都很紧张,父母倾其所有支持李卫上学,一直到后来儿子学画画,接连两年在西安进行考前培训,每次3个多月的时间要花4千多元,这几乎是全家一年的收入。这对朴实的夫妻说,为了孩子能走出大山,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他们即使赊账、卖血都值得!
梦想能真正地站起来
第一次看到李卫的人都会诧异,一个没有双脚的人,不论是打乒乓球,还是上楼梯都很自如,甚至有人怀疑他不是没有脚,只是腿短。李卫讲,自己为了练习跪着走路,两个膝盖上的皮不知磨掉了多少层,十多年来小伤口不断,无论寒暑冬夏,两个膝盖还有小腿都是红肿的。
前些年,有人说不能让孩子跪着走一辈子吧,建议趁早装个假肢让他站起来,家人就花了两千块钱,在安康市订做了一对假肢。由于长时间跪地行走,李卫两个残缺的小腿已经僵硬,很难伸直,装上假肢的他刚站立起来还未迈出一步,便狠狠地摔在地上。当时虽然疼痛难忍,但总算有了一次站立起来的机会,李卫很开心,他说站起来比母亲还要高,站起来的感觉真好。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装上假肢扶着门框站一会儿,哪怕只有一分钟,因为小腿被拉伸和挤压的疼痛令他支撑不住。
小学毕业后,李卫到距家3公里的蒲溪中学上初中、高中,家里就准备了一辆手摇三轮车,李卫就这样一步步艰难地“走”来。虽然很艰难,李卫却很自信、很乐观,这种精神令同学们佩服,都乐于与他交往。
到了高一,学校的美术班选拔学生,李卫问美术辅导老师张帆:“我也想画画,你看行不行?”张老师在李卫上初中时曾注意过他,认为他有一些天赋,但不突出。为了给他鼓励,张帆当场收下了这个徒弟,并对他说:“学好画画,即使不上大学,你在工地上打工搬不动砖头,还可以写个标语画个版画。”随后,李卫更刻苦地学画,张老师常常带着他在校园里找地方画画,冬天在没有窗户的礼堂里画,夏天就坐在草地上画,没有石膏像,就临时借用朋友的让他临摹,颜料、画笔都是批发来的。
去年高考,李卫因7分之差而落榜,他毅然决定复读,他说美术虽然是贫穷学生的奢侈梦想,但他愿意为之努力。令家人和老师欣慰的是,李卫通过全省美术联考,在重庆师范大学美术单招考试中名列第19名。“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6月2日晚,汉阴县蒲溪中学高考补习班上完最后一节课后,为了给自己减压,学生们在教室里安排了一场party。李卫站在舞台中间,微闭双眼忘我地大声唱着《我的未来不是梦》。
李卫计划大学毕业找份工作,攒钱做对好假肢,和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行走。带着这个梦想,李卫踏着红地毯步入考场。
高考,生命能够承受之重
进入高三的那年,我16岁。一个长在底层工人家庭的孩子,16岁的我已经相当懂事了:我乖巧地在从不和谐的父母之间周旋,保护和照顾着有心脏病的妈妈。从11岁我便开始承担家务、买菜做饭当小管家,精打细算地为经济拮据的家庭节约每一分钱。但是,整个高中阶段,我的学习几乎完全处在无序的状态,成绩并不理想,而我居然对自己的命运前途盲目乐观。
也许,这就是现在所说的残酷青春─青春之残酷,乃是因为年少轻狂心高气傲而久不自知。
但生活自有办法嘲笑你教育你。1989年的高考像定时炸药一样准时爆炸。我名落孙山。这在我自己是意料之外,却是在所有老师的预料之中。当然,这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事。
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期,高考几乎是当时年轻人的惟一康庄大道。落榜,就意味着流落江湖。而当时,江湖不像现在,处处都是出路。
同学们几乎全上了各种录取线,个个都有书可读了,包括那个曾听我夸口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考不上大学”的同学。只有我们少数几个,突然被大部队扔下了,孤零零地留在一个荒岛上,没有前途,更无退路。
那一年,吵吵闹闹了一辈子的父母亲终于正式离婚。他们都没有时间管我。其实我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野丫头的状态,但在高考落榜的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坚强全线崩溃,再没有勇气回到那个阴暗贫穷的家了。
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李德远,躲到了胡卫东家。我们都是落榜者,同病相怜。
那个时候还不时兴借酒消愁,我们也没有钱喝酒。我只记得那个晚上饿了之后我们用白水煮了一些西红柿来吃。没有鸡蛋,也没有油。大家就这样相对无言不知所措。天要亮的时候我们终于疲倦得合衣而睡了。后半夜,狂风大作,我听到胡卫东家的房顶上茅草飞扬和瓦片落地的噼里啪啦声,心头空虚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磨蹭着回到家,把成绩单给父亲看。我低着头不说话。父亲没有表情,长久,只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语文没有考好啊!”语文是我的强项,但1989年的高考120分的语文我只考了72分,刚刚及格。说完父亲就下楼去了,没有对我的命运作出宣判,留下我在那间没有门窗没有电的屋子里默默流泪。
父亲其实已经为我安排好了路:他要我到他当时上班的县车队去当售票员。我不敢埋怨父亲。那几年家里因为拆迁建房负债累累。后来房子建好后没有装修我们就住进去了,没有窗户,没有电,甚至连墙壁都没有粉刷。父亲为了节约几毛钱的菜钱,中午都要步行一个小时回家吃饭。
但是我用沉默回绝了父亲。“我要复读。”我只用很不理直气壮地声音嗫嚅着,然后在父亲惶恐的目光中逃出了家门。那个夏天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家对面的六角亭,我常常坐在亭子的一层,呆呆地望着脚下的整个綦城,陷入无边无际混乱的狂想。
补习费现在想来不算贵。但在当时,对很多农村家庭和普通工人家庭而言,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也还是一笔颇沉重的负担。姨姨真正走进我的生活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在1989年的那个暑假,是姨姨的那句话“她要读就读,我给她付学费”改变了我的整个命运。1989年9月,我成了一名高四生,插班复读。
同学们的录取通知书还在陆陆续续地来,插班生一个一个地离开。偶尔也有失落的时候,但我已经平静了下来,经历了整个暑假的梦魇之后,我已经能直面我的命运了。我小心翼翼地揣着我的补习费,精打细算着每一天的生活,我心平气和地坐在90级的教室里,开始了另外一段人生。
直到现在,我也必须承认:我的真正意义上的学习,是从1990年开始的。
我婉拒了一切校园社交活动,把各种欲望降到了最低,夜以继日地学习,不知疲倦地学习,紧张而非常有规律地学习。我争分夺秒地计算着把吃饭时间控制在15分钟以内,精心计划着凌晨四点起来抢占学校的洗衣槽只为了能用最少的时间处理内务。对每一天的支出我更是斤斤计较,每两周只吃一次肉,千方百计省下一点点钱买书……那是一段狂热地献身于高考的日子,我日日坐禅入定般投入拼搏,日子清亮明净。当时特别喜欢一首诗,全诗已经记不全了,最后两句却经常响彻在耳边:
在不眠的静夜,
回想清泉的喷发……
大概因为政治的原因,1990年的高考形势更为惨烈。我以班上前几名的成绩,也只上了专科线。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我进入大学的心情。1990年9月,我走进了大学。虽然是一所老家最次的大学,但因为有了1990年的历练,我如鱼得水,我的大学生活从一开始便与众不同─在当时大学生普遍懈怠慵懒的背景下,我坚持着以读“高四”的状态读完了大专,并且把这种状态带到了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于是,才有了今天不算太辜负生命的我。
二十多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人到中年了,应该更有权利对当初的任何一段生活作出评价。
感谢高考的残酷,把我从青春的虚荣和喧嚣中拯救了出来,让我回归了生命的真实和充实。在最容易沉溺于浮华和浪漫的年龄,我被高考一掌打到了大地上,从此不恨不怨,孜孜不倦,日出而作,日落不休。脸朝黄土背朝天是艰辛的,但是,也唯有这艰辛能把心灵的成长早早地赋予我们。
我永远感谢高考,感谢所有的生命能够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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